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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姐那麽說,在衛生間還應了聲,並沒有覺得張姐必須一天到晚都待在自己面前,反正這幾天張姐都是這樣得回家一趟,她先前沒管的,人家要回去就回去,她不攔,現在才曉得是為什麽,反正她兒子喝不完,倒掉了也算是浪費。

天天吃的海帶排骨湯,不放鹽,喝起來那味道——她都覺得真是倒胃口,可還得喝,沒辦法,誰讓她是特殊時期,她萬分期待著可以給兒子斷奶的時間,那還得好長時間,在斷奶之前嘛,她得忍著,大不了不再每天喝就是了。

等她回到房間裏,覺得有些困了,就睡在兒子身邊。

喝飽喝足再餵兒子抱兒子,然後跟兒子一起睡覺,這種生活,她覺得自己跟頭豬一樣,重點在於豬只要前兩樣足夠了就等著養肥了宰肉,——噗,她睡著了,嘴角還殘留著一絲夢想的笑意。

張情下樓時,就知道景燦燦要睡午覺,平時她都是趁景燦燦睡著了再走,只是留下一張紙條,今天不同,她是被景燦燦發現了親自說明白後再走人,手裏頭拿著那個保溫杯,她小心翼翼地放入隨身的手提包裏——

如果不是景燦燦沒有太過註意她的話,肯定會發現這包價值不低,但景燦燦向來不留意這些細節,她自己大大小小的包有好些,都是衛殊給她買的,從她親媽秦芳家裏出來時,她把自己能帶的東西都帶上了,張情的包,她真是沒仔細看,按她的想法來說就算是註意了也不會當成件大事來看,女人嘛,就得有個像樣的包,她絲毫不覺得在自己能力範圍外買個奢侈的包是個什麽大問題。

只是——別人看了準會心疼,那麽個好包,居然叫人用來放個保溫杯。

張情走得步子很穩,很堅定,從樓上一直走到樓下,氣都不帶喘一下的,一直堅挺著背,像是經由訓練過一般,即使是走出樓道,她的步子像是經過精確的計算一樣,每一步幾乎邁的一樣大——

車子就停在樓房前面,她也不同車上的司機打個招呼,直接拉開後車門上車,司機並不要她的吩咐,直接驅車走人,車子前行,速度不慢,很快地就滑入老城區外頭的主幹道上,陷入車流裏。

張情說她妹生的孩子沒奶水喝,又不喝牛奶,這種小孩子還真是挑剔,可偏偏是陳烈的侄孫,陳律的兒子,陳律名字叫“律”,按當初取名字的意思頗有點叫他“律己”的意思,可惜年少氣盛,出車禍沒了。

他人沒了,到是有個女的找上門來說懷了孩子,念在孩子真是陳律的份上,陳烈當人小叔的,還真把孩子留了下來,結果他一個大男人帶孩子那是不行的,當然要叫人照顧,偏這個孩子最挑,入嘴的奶一不合心意就不喝,就曉得哭,非常的難帶——

醫院看看也沒啥毛病,就是餓的。

陳烈他大哥被這個孩子弄得沒法子,到是他大嫂覺得還不如去拜拜,給小孩子改了個名字,不止是改了個名字,還聽人家老和尚的話,必須得找個好日子生的女人餵奶,那女人生孩子的日子必須得同他那個侄孫出生日子相同。

陳烈沒那麽好心,跟衛家是還好,但遠沒到衛殊一個電話,就能讓他送上門給景燦燦錢,衛殊是誰呀,是小輩,陳烈從輩份上還當得起人家一聲“叔”,就這樣衛殊一句話,他沒訓回去已經是不錯,還能大慈大悲地上門送錢?

這真是合了一句話,磕睡時就有人送上枕頭,大抵說的就是這種情形。

景燦燦還真不知道這件事,娛樂圈再當紅,也不是什麽事都能接觸到的,就她那個性格,自己紅得好、自己玩得好、自己花得好就行了,別人家裏那些彎彎繞繞的關系,她一點都沒註意過。

說來也奇怪,真跟老和尚說的一樣,張情帶回來的東西,叫陳律兒子一喝,還真是不挑了,人家上戶口本的名字叫陳克已,是已經的已,不是自己的己,沒出頭的,本來用後一個,後來是老和尚名字太剛,不如把出頭的劃掉,就成了陳克已。

陳家人也不是沒有找過別人,但陳克已就是會折騰人。

陳烈這事兒幹得簡單粗暴,基本上沒有什麽特別的手段,把人家孩子弄走,本來想等著景燦燦自己找上門來,偏景燦燦頭腦沒那麽發達,真沒想到了他身上去——要是景燦燦真知道,估計也是醉了,都沒透露一下,誰知道兒子是他弄走的?

張情從陳家出來後又趕往景燦燦住的地方,兩母子還睡得死死的沒醒,睡得可香,她還替母子倆按了按被角,才去廚房做飯。

有人煮飯,有人伺候,這種日子才是真日子。

聞著飯香與菜香醒來的景燦燦想要哭,忍不住抱起兒子親親他額頭,兒子也醒了,睜著雙大眼睛,就看著她,這小眼神,叫她都要醉了,又親了親兒子,“愛死你了,愛死你了——”

上輩子,她根本沒機會說一句,這輩子,她隨時可以說。

張情偶爾看一眼景燦燦吃飯的樣子,覺得她還挺秀氣,吃的不少,吃得秀秀氣氣,習慣極好,像是養成的習慣似的,她是曉得這位的家庭背景,第一次吃飯時,還真是有些吃驚。

“你有想過再繼續念書嗎?”張情忍不住問道,相處幾天,她也曉得這位純粹是個心寬的,說好聽點叫心寬,說難聽點就叫沒心沒肺的,才這麽大的女孩子家能有個孩子,不是沒心沒肺那是什麽呀,但是對著景燦燦茫然的臉,那小臉到是長得精致,便是不收拾還是好看,“高中不是沒畢業嗎?”

“啊?”景燦燦傻傻地看向她,將碗筷收起來,“需要嗎?不就是一個文憑嗎?”

上輩子她所學會的事還記著,上輩子她懂的事也都記著,還需要文憑?

可是她的表情叫張情誤以為這是個不求上進的人,“現在哪裏不需要文憑的?就是路邊攤的服務員的要求都是高中生,你想你連個高中文憑都沒有,難道是想去廠裏當不需要技術的女工?累死累活的一個月只掙1000多塊錢,能供得你兒子?”

這話說得景燦燦心挺虛,雖說她已經有美好的規劃,打算將本城逛個遍,仔細地回想一下她還記得的事,想想哪邊有什麽新開發房地產項目,再想想找誰來投資,還有怎麽說服別人投資——可想到事實,她有點蔫,這是真的,誰會相信她?

都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將心比心的,誰要是一個才十八歲就作死生孩子的小女生能有什麽靠譜的發財項目?就她自己也是不信的,要不是重活一回,她還真是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

“張姐你別替我愁啦,我早有計劃了,”她笑得挺撐面子,“我是不回學校了,這點破事兒誰都曉得的,我可不想叫人笑話我。”

張情到是沒多勸,有些話說一次就好,別人不聽,那也沒辦法,她的好意就用一回,索性就叉開話題,“有沒有想過孩子要取什麽名字?”

這個——

把景燦燦給問住了。

她還真沒想過,到底要不要叫上輩子的名字?

但是,上輩子的名字不是她取的,她覺得挺煩的,不喜歡,要不晚上問問衛殊?她一邊吃飯一邊想,“現在還不能報戶口本呢,好像是罰錢——”

這點她是知道的,一分錢難死一個好漢,就她這樣的未婚媽媽,還能給孩子上戶口嗎?——想起戶口,她一下子就想起來,當時好像沒帶戶口本,她跟她親媽秦芳是一本戶口本的,難不成以後給兒子上戶口,還得跟她親媽秦芳去要?

想想就心塞。

她非常的心塞,晚上忍不住就打電話給衛殊——

可惜衛殊的手機沒人接。

她想讓衛殊提供個名字的意圖終究沒成功。

第二天再打的時候,還是一樣,沒人接。

她有些驚訝,難得衛殊還有不接她電話的時候,心裏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難不成衛殊就跟上輩子一樣,不要她了?

心裏這麽想,可她還是不敢相信的,因為這輩子她把兒子好好地養著呢,並沒將兒子賣掉呀,她一分錢沒拿,拿的都是他叫別人送來的錢,用得清清白白,沒有絲毫亂用的——

於是她在急。

急也沒有用,手機還是沒人接。

她焦急呀,就想跑衛家去問問,也不管人家歡不歡迎她。

張情人不在,拿著奶瓶回家去了。

她一個人抱著兒子,肩上挎著個大包,那包可不一般,瞅著就有種貴氣,偏被她塞滿了紙巾,吸奶器,紙尿褲這種的,簡直降低了好幾個檔次,她不管這個,直接出門,誰曾想剛到樓下,就見到羅方——

他一臉的陰沈。

見她下來,劈頭就質問:“衛殊呢?”

那語氣,就好像她是他殺父仇人似的,聽得景燦燦心頭顫了幾顫,就連一直在玩自己手指頭的她兒子都擡起頭來看向羅方,黑色的大眼睛就直直地看向他。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好像我的收藏跟不上我的更新速度呀,好心酸,不過,大家放心好了,日更是有的,放假倒計時來了——順便有多少人把張情帶回去的奶是誰喝的猜錯了?哈哈

小劇場:

陳烈:聽說是給我喝的?

景燦燦:好多人都是這麽想的。

陳烈眼一斜:渣短短,給我的?

渣短短慌忙搖頭:不是。

陳烈:不是?

渣短短立即狗腿道:是孝敬陳大爺的!

☆、014

這種口氣讓人非常不爽,尤其是擔心衛殊的景燦燦,打電話聯系不到人,還沒到人家門上去問,人家家裏人就證實了衛殊確實人不知道去哪裏的消息,她有底氣說她比羅方更擔心。

她後退了一步,臉色立即陰了,就那張小臉,嬌嫩的跟朵花一樣,偏現在是陰的,綻開的花朵似被凍住了一樣,雙手緊緊地攏緊,將她的兒子緊緊抱在懷裏,“你沖我發什麽脾氣,我哪裏能知道,你們把他送走了,現在人不見了,還找我,我還想找他呢?”

羅方被她的話噎了一下,然後迅速地反應過去,眼神有些不一樣,看向她抱著的孩子,才是個嬰兒,烏溜溜的眼睛,就瞅著他,——但是他看不出來跟誰比較像一點,跟陳烈或許是衛殊?

“這就是你生的?”他轉換了個口氣,暫時將自己的來意壓下,看看她的樣子,起碼是要出門的,剛才那個質問的表情一下轉換了,變得柔和許多,跟鄰家叔叔似的,“一個人出門不太方便吧,我送你?”

其實,她不想出門了,因為羅方沒有消息,估計是衛家也是沒有的,不然羅方也不會來問她——她也跟著笑,那小臉笑得跟融化的花朵一樣,嬌嫩無比,“現在我又不想出門了,反正我也不知道衛殊在哪裏,本來想去他家裏去問問,現在恐怕不用去了——”

“那也行,你要是有什麽麻煩的事可以打電話給我。”羅方說得很大方,轉回到車邊拿了支筆,直接在他自己的名片上寫了一串數字,遞給景燦燦,和顏悅色地吩咐她,“這是我的私人號碼,有事可以直接打這個電話。”

景燦燦看看他,眼神有些戒備——

羅方並沒因為她的戒備還心生惱意,反而是將名片塞入她兒子衣服口袋裏,走之前還再吩咐他,“你要是有事就打電話,別忌諱時間。”

聽得景燦燦心裏亂惡心一把的,羅方這作風她上輩子已經領教過,這輩子還領教,簡直惡心的不能再惡心了,不過上輩子也不能全怪羅方,也怪她自己,兩廂一結合,就成就了上輩子的她——反正她不打算走回頭路,盡量跟羅方不能聯系就不聯系。

至於羅方的號碼?

她從兒子的口袋裏拿出來,名片上印著的是羅方對外的聯系號碼,還有公司名稱啦他自己的頭銜啦等等,用筆親手寫上的號碼,她一下子就認出來,羅方講的是實話,是他私人號碼,上輩子她跟了羅方挺久才得到的號碼,這輩子簡直不費什麽力氣就得了。

她忍不住覺得有些諷刺。

回到家,她將兒子放在床裏,拿著個絨毛小黃鴨,使勁地按著小黃鴨子的肚子,“嘎嘎嘎”聲就來了,他兒子動了動,兩小手還亂動,似乎很喜歡,——她是個壞媽媽,就這麽逗兒子,還一邊看電視。

突然間,她按小黃鴨肚子的動作停了,盯著電視屏幕,娛樂新聞,這時候的各個頻道都樂意播出娛樂新聞,而她確實是盯著電視看,是一部電視劇全國演角的新聞,全國性海選,這完全是件娛樂圈的頭次大事件,就跟播報員說的一樣,這全國性的海選,完全是第一次——

大導演章明揚要拍個講述一個家族的興衰史,從清末至今,龐大的家族史,所有人都想出演這部電視劇,哪怕一個小角色也好,還記得她當時在裏面就演了一個角色,說起來也不算小,起碼有出現過幾集。

還是羅方安排她跟投資方的人“試鏡”了才得到的角色,那會兒她才生完兒子一個月後,也不曉得怎麽才能討好男人,因為年輕恢覆得也快,那個人喜歡的就是她的年輕,只是——那一晚,她下面全是血,到醫院後才曉得自己以後都不能生了。

當時真沒有什麽感覺,她就覺得疼,火辣辣的疼,從醫院出來後就直接到劇組報到,開始真不會演,每一個鏡頭都得NG好多遍,那時候她有著強大的心,都讓人睡了,沒道理中途不幹了。

上輩子她也時常回想年輕時的事,沒覺得有什麽,一路走來都是這樣子,艱辛了點,便紅了也是值得的事,這輩子,她一想起這事兒,就覺得渾身打顫,——還記得那個投資方的人,她現在還記得人家的臉,肥頭大耳這種真的是沒有,人家長得還挺好的,就是玩得花樣太多,她當時又生疏。

她迅速地轉換了頻道,不再看娛樂新聞,只是一時回不過神,到是覺得誰在碰她的手,轉回頭一看,是她兒子,好像是要抓她手裏的小黃鴨子,她不由“噗嗤”一笑,又繼續哄起兒子來——唔,她家兒子好像不太好惹。

但是衛殊哪裏去了?

她有點不安。

明明知道打電話沒有用,她還是固執地再撥了他的手機號,依舊沒人接。

叫她更不安了。

他會不會回國?她在想這個,會到她這裏來?

她不確定,心裏沒有一絲的底氣——按小黃鴨子肚子的頻率不由得加快了些,她兒子到是聽得挺歡的,——想想她還得出去,要是衛殊存心不叫人曉得,要是真回國,會先去哪裏?

腦袋裏一片空白,她還真是不知道。

她跟衛殊過的全是享受的日子,直到後來被棒打鴛鴦,能想到的地方也就是那些衛殊帶她去過的地方,可她敢打賭衛殊悄悄回國了根本不可能再去那裏——再說了,還有一件事更叫她覺得不可思議,衛殊是怎麽訂上機票的?

他們家管得可嚴格的。

她想來想去想得腦殼都疼,也沒有想出個所以來,畢竟她又不是名偵探柯南,沒那個智商與推理能力,她就想著千萬別出什麽事就好了,過幾天、過幾天他可能就會出現的。

說到底,就是安慰自己的話。

晚上她的胃口不太好。

張情勸她多說一點。

她也實在是吃不下。

早早地跟兒子就睡了,半夜兒子醒了次,她餵了奶,再給兒子換了紙尿褲,又睡過去了,——大清早地,她跟張情說好了,讓張情今天別來了,她今天出門有事兒,中午跟晚上的飯,她自己會解決。

她想著得去實行自己的宏大目標,成為本城乃至全城的房地產商第一人,還在想也許她回來的晚上,衛殊已經在她家門口等她了,她搭環城公交車,就兩塊錢,就能繞城一圈,這時候的城市跟以後的城市完全不一樣,即使早已經發展成新興城市,但是還不是國內頭一份的城市,只有過幾年後,才直逼帝都。

而她抱著兒子,坐在靠窗的位子,一路看過去,並在她隨身攜帶的本子上做記錄,哪條路,哪條街會有不一樣的變化,還有地鐵,這個城市還會造地鐵,並且不再是老三區為市區,並了好幾個區入市,她只想著更清楚一點。

越清楚越好。

但是兒子畢竟是個負累,她沒一會兒就覺得手酸,真沒有她出門時想象的輕松,索性就拿手機出來,她將手機對著窗外,手臂抵住手機邊緣,一直就這麽錄著視頻,有時候她真應該感謝衛殊,如果不是他,她說不定就沒有手機。

“看看,這是你爸爸送我的,可派上用場了——” 她低頭親兒子的額頭,笑得眼睛快瞇成一條線,一點都不在乎別人看她的目光,該笑的時候就笑,“也許過幾天你爸爸就回國看你了,想不想爸爸?”

其實她也想爸爸,她那個親爸景教授不是她能想的,因為那註定了不能成為她的父親,而她的兒子只有一個父親,那是衛殊,名正言順的,現在是,將來也是。

她兒子還不會說話,還沒有名字,回答不了她。

手機很耗電,只夠她環城一圈,也並沒有開始流行充電寶這種方便的東西,她沒有再繼續拍攝,而是找了個地方吃飯,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哪裏能行,再說了,她還找個地方給兒子餵奶。

路邊小店面,她肯定是不去的,本質上還是個嬌氣鬼,再說她要給兒子餵奶,總得找個看上去還幹凈的地方,反正她是怕難為情的,最終她找了家商場裏面的餐廳,此時是用餐高峰期,她在洗手間餵好兒子後又在餐廳外邊等了老半個小時才算是等到位。

還真累。

累死她了,真是帶孩子是件太不明智的事。

她有些後悔。

應該讓張情把兒子帶走的——可她又不放心,被陳烈莫名其妙的陰過一回,她心裏實在是沒辦法把兒子交到別人手上,她吃的是排骨飯,再配杯港式奶茶,吃完付了錢就要帶兒子出去,打算再選路線,再把城區逛一遍,反正都出來了,累也就累點,她得詳細地看這個城市。

但是她才走出餐廳,腳步就立即往回縮,不肯走出去一步,有那麽五六分鐘後,她才走出餐廳,在她的右邊走過去一對親昵的父女,他們越走越遠,而景燦燦的方向不同他相同,而是反方向。

即使她知道沒可能親口叫他一聲爸爸,但是——還是覺得心裏挺難受。

作者有話要說: 咱們的燦燦還是會傷心的,對的,是會傷心的,誰不想有個好爸媽的,但是這麽出生,真是沒辦法,出生是不能選擇的,但生活是自己的,決定權在自己身上,好嘛,我其實看了馬德裏德比賽,我是個正經的偽球迷,跟我說技戰術什麽的,我不懂,我只看帥哥,幾年前我還關註皇家馬德裏的,自從小貝離開後就再也沒有關註過,昨晚看了,我發現在我沒註意的幾年裏,馬德裏競技這支球隊已經強大到能4比0橫掃皇家馬德裏了,我心裏苦呀

☆、015

以前她從來沒有這種經驗,能在外頭隨隨便便就碰到景教授一家,呃,其實不是一家,是兩父女,她嘆口氣,就當作沒有碰到過人,站在公交車站牌下看了好一會兒,她才決定搭十八路車,因為這路車剛好經過她住的地方。

一天到晚都抱兒子,實在是太辛苦,她到不是想抱怨什麽的,就覺得辛苦,坐在公交車,她幾乎就直用雙腿夾著兒子,兩手臂幾乎都要麻了,當然還是時不時護兒子一下,生怕叫公交車停下來傷到兒子。

路過時,她只看著外頭,再沒有試圖記什麽了,個嬌氣鬼,實在不想太折騰了,還不如過兩天再來看看,手機嘛記得充滿電什麽,再把愛派給充滿電一起帶上,否則帶個孩子一直在車上用筆記,實在是件勞心勞力的事。

她回家,沒看到衛殊突然出現給她個驚喜,反而是羅方在她家樓下,她看了就不太爽,尤其是聯想起早上看到的娛樂新聞,思及自己上輩子的生活,對羅方實在是沒能有多大好感,盡管她怨自己也有些,但人就是這樣子,好處自己得了,得把壞處都丟給別人。

“你來做什麽,衛殊找著了?”

她問得挺不客氣,別怪她,她實在沒心情應付人。

羅方見她抱著兒子走進來,雙手就要接去她兒子,偏她就看他,連個放心的意思都沒有,他縮回手,一點尷尬的表情都沒有,就幫忙去提她的包,“我聽衛殊說你以前想過要演戲,想不想去試試鏡?”

她是被陳烈陰怕了,兒子是堅決不能叫別人再抱一下的,但是對於羅方幫她減輕肩上的負擔,她還是樂得接受的,大大方方松開手臂,讓他把拿下來,她就上樓,走一步,才發現上樓真心是太難。

偏她強自忍著,嬌氣鬼難得表現出與她嬌氣不太符的品質來,對於羅方的話,不由得嗤之以鼻,“衛殊跟你說這個,你做夢是吧,他會跟你說這個?”就算是說過,她都不會相信的,不過真的,她要不是這回重活十八歲,估計當明星在她眼裏真是件挺值得博一博的機會,有名有利有錢,誰不歡喜?當然那得紅。

羅方提著她的包,才曉得這包挺重的,當然,他不是提不動,就是覺得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太重了,她還抱著個嬰兒,這些許的認知並不能打從心底裏改變他對景燦燦的觀感,年輕女孩子,心機深的多的是,不能以年紀來分,那太粗簡單。

“是不是帶孩子比較累?”羅方覺得自己挺點背,又不是反應巨慢的人,他今天感覺得出來景燦燦對他有一種莫名的抗拒感,忍不住在想他到底是哪裏惹著人家了?細想又沒有,就把這個歸於她帶孩子太累。

他一下子就轉移話題,讓景燦燦有些反應不過來,剛要點頭,但她還是忍住沒點,生怕自己反應太過,低頭往上走,低聲說,“沒事,我適應過來了。”

“你想想你才十八歲,想想跟你同年的孩子,她們是怎麽過的。”羅方心裏極度懷疑她的話,覺得她不過是欲擒故縱,這手段,他見的可多了,手底下的姑娘也多,也不管聰明有主意的,“娛樂新聞你都是看的吧,導演張章明你是聽過的吧?是他的片子,我完全可以給你安排進去一個角色。”

聽聽,多叫人心動,她上輩子可不是這樣的機會,上輩子是給人睡得生不孩子才得的機會,這會兒他說能安排個機會給她,真是好笑,如果不是怕他看出什麽來,景燦燦真想淬他一口。

“我沒興趣。”她生硬的回答,加快腳步走上樓,站在家門口前,騰出手先開了門,人擋在門前,沒有絲毫讓羅方進去的意思,還朝羅方伸手要包,“謝謝。”

她朝羅方要包,她的兒子也跟著看向羅方,這麽一看,母子倆確實有些相像,羅方也不是心急的人,他城府頗深,即使對景燦燦的拒絕認為是景燦燦不想當明星可能是覺得衛殊更有前途些,那樣家庭長大的人,不會單純到哪裏去,只會做對自己最有利的事。

他大大方方地將包遞還給她,順便還再看了她兒子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會兒再一打眼看,還真的覺得跟小時候的衛殊有點像,他得回去找找衛殊小時候的照片,走出樓後,他還是下意識地看一眼樓房,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冷笑。

驅車回半山,衛家人都為衛殊的突然失蹤而心急,現在都沒有下落,見他回來,尤其是衛太太,立即就站了起來,只差沒沖向他了。

“她那裏有消息沒?”衛太太本來想親自去質問,讓衛先生與羅方給攔住,她在家等得非常心急,真想直接飛出國,又怕兒子是真的回國了,她在國外等消息,而衛先生已經出國了,“衛殊是不是去她那裏了?”

羅方搖頭,“我沒見著,至少是現在沒有。”他扶著他姐坐下,微壓低聲音,“衛殊小時候的照片還在嗎,我想看一看。”

衛太太疑惑地看向他,“這跟他找不著人有關系?”

羅方搖頭,“我看到那個女孩兒抱著的兒子,感覺跟衛殊小時候有點像,所以才想看看照片,在衛殊房間裏還是在你房間裏?”

“跟衛殊像?”衛太太激動地站了起來,緊緊地抓住羅方的手,“做檢測,要是衛殊的孩子,就給她筆錢,叫她跟衛殊斷了關系——”

羅方被緊緊地抓住,到是點點頭,“我先去看看照片,看看是不是我眼花了,就算是,你也不要出面,我來弄,別讓衛殊對你有什麽想法,知道嗎?”

衛太太是衛殊的繼母,關於這一點,景燦燦上輩子也是不知道的,但是衛殊基本上算是她養大的,跟親媽沒有什麽兩樣,而且衛太太還是衛殊親姨媽,是親的,衛太太與衛殊親媽是雙胞胎姐妹。

衛太太自然是答應的,她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對衛殊是格外的好,基本上衛殊想要什麽,她沒有不同意的事,將照片放的地方跟羅方一說,她獨自一人坐在客廳裏,表情有點暗——

手還下意識地摸了摸她自己的腹部,她那裏再沒有別的,只有經年來所微微累積的一點點贅肉,她已經不年輕了,而衛殊在長大,整個衛家遲早都是衛殊的,她很清醒,所以衛殊不能跟個一無所有的人在一起,得她來挑人選。

景燦燦不知道這邊的事,沒看到衛殊給她的突然驚喜,心情有那麽一點失落,到是想起陳烈來,心裏想著衛殊是不是同陳烈聯系過,——她看向張情,張情在廚房裏忙著,她看著熟睡的兒子,遲疑了一下,還是走出房間。

“張姐要我幫忙的嗎?”她笑著問,拿起砧板上的菜刀,指指放在流理臺上的蔥,“是不是都要切開來,切長一點還是切短一些?”

張姐在炒菜,也不跟她客氣,“切短一點就成,不要太長的。”

景燦燦煮得不好吃,還是會切這個的,這麽簡單的事要是幹不來才可笑,剛要直接開口問陳烈的事,又覺得自己太冒失,她細想了一下,當然是很快的那種,輕咳了一聲,“那個、那個?”

“什麽?”張情回頭看她一眼,又迅速地將註意力放到菜上面,疑問地問了句,“什麽?”

景燦燦跟胸中有了主意般的立即問出口,“衛殊跟陳叔叔挺要好的?”

張情是個嘴嚴的,即使知道孩子是衛殊的,也不會說出去,有些意外她問起這個情況,她拿過蔥葉往鍋裏一撒,炒了兩三下就把菜給盛起來,再將鍋往水籠頭底下沖了沖洗,才回答她的話,“是衛先生與陳先生比較要好,衛殊是衛先生的兒子。”

回答的比較官方。

叫景燦燦再有什麽問題也問不出口了。

晚上不出門,是景燦燦現在給自己定的規矩。

高姑娘早上出門上班後,景燦燦才起來,胸前脹得厲害,就抱起已經醒來的兒子餵奶,當然,她事先還擦了一下,等兒子喝飽後,她再度給張情準備了些,等張情走了後,她才起床洗臉刷牙什麽的,吃過早飯,還特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找出來衛殊特意給她挑的白色裙子,剛穿上發現有點緊,可能是懷孕後還沒有瘦下來,再加上坐月子又是好吃好喝的,她雖說恢覆得快,還是沒能全速恢覆到她未懷孕之前的狀態。

幸好還好,就是稍稍緊了那麽一點點。

她開始打電話,陳烈的手機。

“嗯?”

等了一會兒,才聽到陳烈的聲音。

剛聽到的一剎那,她覺得自己手心都是濕的,全是汗,莫名的有些緊張。“陳叔叔,有空嗎,能見我一面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買了好多年糕,本人是年糕命,天天吃年糕都行

☆、016

“有事?”陳烈回得不緊不慢。

景燦燦真想回他一句,沒事誰樂意打電話呀,嘴上到是說得挺甜,“是有點事,得當面談,陳叔叔,能給我點時間嗎?”

“我在萬豐,你過來?”陳列真報地址。

萬豐?

景燦燦努力地想關於萬豐這兩字的意思,好半天才想起來這就是後來全國連鎖的億達廣場原址,也瞬間想起來陳烈後來坐擁億達的事,有錢人,那是真有錢,難不成他現在就有意要發展了?

這讓景燦燦跟撿到寶一樣,本來想跟陳烈打聽一下衛殊的事,結果她覺得有意外之喜,可以跟陳烈談談本城開發房地產的事?還有將來建造的地鐵線路?

雀躍幾乎就要湧上她的舌尖,她將這種喜悅牢牢地壓住,並不想表現得太過,也不願意想太多了,再度抱著兒子出門,——她開始抱兒子之前容易手臂酸疼,現在還是會酸,但至少比開始要好些。

從她住的老城區到萬豐,搭環城公交車是能到的,大約是三四站的路,在本城還沒有發展起來之時,那地段算是本城最繁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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